乐微言

换号了

过渡期(上

赶在520之前对楚慈白月光表白

我永远爱你么么哒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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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热水烧开时,楚慈依然在浅眠。韩越将打好的豆浆与蒸糕一同摆在床头,低头看了一会儿,没有忍心将人叫醒。


事实上,楚慈的睡眠比起过去已经好很多了,也许是因为身体太虚弱,所以自动屏蔽了外界大部分的干扰,只是睡眠时依然会皱着眉,像是无意识地抗拒着什么。


韩越伸手,拇指沿着楚慈的眉毛慢慢刮到了眉心上。随后他笑了起来,像是从这里面发现了什么秘而不宣的快乐一样。



楚慈的复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。



作为病灶的癌已经被切除,然而长期被病痛折磨的躯体却很难恢复到一开始的状态。消极的保守治疗不是没有副作用。两年里,楚慈清汤冷饭惯了,甚至有些厌食的症状,乍然回到帝都这片重盐重油的龙虎窟,初几天入口的什么都像干吃酱油拌老干妈,不得不一言难尽地撂了筷子。



韩越只能给楚慈单开一份小灶,少盐油,忌荤腥,小火慢炖熬出的米粥,慢慢替楚慈养着身子。

好在楚慈不抵抗。



他似乎是真的想开了。每晚与韩越同塌而眠,当韩越从梦中猝然惊醒,急迫地翻身借着微光去确认楚慈的存在时,他总是安安稳稳地面朝着韩越的方向,呼吸平缓和顺,尤其手指间还带着那款象征所有权的戒指。



种种的认知都能让韩越安定下来。尽管他依然不敢发问。楚慈这两年的生活始终是埋在他心中的一根刺,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楚慈回心转意,亦或是在最开始出走时就有所后悔。纵然他只要将楚慈摇醒,将自己的问题平铺直叙地交代出去,楚慈一定会给他一个答复,可他不敢。



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通过肌肤相触,巩固这个人依然属于自己的这个认识。



许是手指下的力道偏离了几分,楚慈发出了几声梦呓。韩越像是触电般要收回手,正撞上楚慈迎面的目光。


“早。”

“……早啊。”楚慈抓着韩越的手,努力从枕头里仰起头,似是辨认了好一会儿,才慢吞吞地应道。晨起时的脑供血不足让他显得慢上半拍,原本应该有一个缓慢转醒的过程,可是韩越的目光存在感太强,让他不得不作出回应。


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过,过去楚慈习惯性将韩越视作空气,恨不得与他所有的一切敬而远之。如今和平共处,下意识竟然也随之改变。楚慈颇为微妙地松开韩越的手掌,却被后者反手握住。


大概是楚慈的主动接触太过难得,皮肤相接的地方像是有电流蹿过,刺激的韩越颈后发麻,半响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。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楚慈,直到后者意识回笼,面上出现了一些因为不好意思而染上的着恼,才缓缓道:“我准备了早餐,起来吃一点吧。”




吃早餐是一个漫长的过程。楚慈明显没有什么胃口,拿勺子拨弄了两下,就没了下文。韩越只能在他边上连哄带骗地劝上两口。电视里正在放着不知道哪个野鸡节目组录制的荒野求生,韩越跟着看了两眼,不以为意地发出了两声嗤笑,可是楚慈却看得很高兴,连韩越趁机给他换了杯橙汁也没发现。


韩越觉得,楚慈的这种行为更像是从别人的行为活动里沾上点人气一样。这个人孤僻久了,总觉得一个人独处才是活着的唯一方式,却又盼着跟别人学点好。



可他不能走出这栋楼,京城无数的信息流织就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,每一个结点都牢牢套在名为“楚慈”的关键词上。他只能借着电视手机与外界获得些微联系。就为了这点人气,韩越都不能阻止楚慈每隔几天和裴志一通的电话,只能暗地里咬牙切齿,话里话外杜绝了裴志亲自上门撬墙角的可能。



这隐秘的占有欲被他在楚慈面前藏得干干净净,至少要让楚慈在被真正限制人生自由的同时,保有一点幻想中的自由。


两个人走到这一步太难了。这种孤岛内的宁静祥和只存在于这间承载了无数回忆的公寓里,走出这栋楼,世界依然风雨飘摇。韩越的片刻喘息是龙纪威对世家门阀的疯狂倾轧才换来的。有这么个疯子在前,那些对楚慈虎视眈眈恨不得食肉寝皮的复仇者才不得不暂避锋芒。



纵然韩越有信心替楚慈挡去大部分麻烦,然而韩老头子的寿宴上楚慈手刃高梁庆,却是再无法掩饰的事实。因为规格的问题,在场的媒体都是韩家手下口风颇严的官媒。韩强已死,韩家长孙却尚在腹中,韩越作为韩家新一代掌权人的现实让他们不得不对于此事三缄其口;然而在座的宾客都非富即贵,却不是韩越可以轻易打发封口的。楚慈的照片可以不外流,楚慈的存在却必须被审判,为这一场命案而付出他人生除了性命以外的全部。  



然而楚慈却仿佛对这些无知无觉。在手术过后的疗养期,韩越没有说,楚慈便也没有主动提过要外出走动一类的要求,饭后韩越去收拾碗筷,他就一个人靠在沙发上,或者是看着窗边,或者手里捧着一本韩越偷看过却看不懂的专业书,好像时间在他身上静止,每一天都可以没有什么不同。



韩越收拾了桌面,拿冲洗过还没来得及擦干的手掌去磨蹭楚慈的侧脸。楚慈转头看他,他便伸手摘了那本碍事的书,跨坐在楚慈身上,顺便把自己的嘴唇也递过去,结结实实地交换了一个你情我愿的亲吻。


这是一件不大寻常的事情。不说在情事上,过去的楚慈连一个目光都欠奉,可是当韩越学着两年以来已经生疏的那套索取,意外地在舌尖相触时得到了一点回应。


纵然这点回应磕磕绊绊,微弱得不可计量,可依然极大程度上刺激了韩越的神经。他的目光骤变,不由分说加重了攻城略地的步伐,由着嘴唇,一路吻上了脖颈,最终停在了楚慈浅浅的喉结上啃咬。许是被韩越加粗的呼吸烫到,楚慈明显地瑟缩了一下,想要蜷起手指,却被后者强硬地扣住。


韩越的手指在楚慈的手背上摩挲,更多的是把玩着无名指上套牢的金属环,像是抚摸着什么稀世的珍宝。这个戒指的存在带给了他莫大的刺激,或许更甚于一般的催情剂,以至于他明显地感觉到呼吸间自己起了反应,隔着一层绵软的睡裤,正不怀好意地顶着楚慈。

“韩越……!”这个姿势下楚慈避无可避,只能被迫仰着头,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。他的目光停在大开的窗门上,似是因为恼羞成怒而走了调子。


这一声对于韩越无异于火上浇油。韩越额间青筋暴突,扣着楚慈的手腕逐渐用力,还是耐着性子向边上施舍去半分的目光。白天为了采光,窗帘是从来不曾拉上的,外面风景一览无余。这个阳台正对着马路,从街道看不进来里面的分毫,却能让房间内的人产生一种被窥伺的感觉。韩越倒是从中品出了几分隐秘的快感,但是楚慈的面皮薄惯了,作势就要推开韩越起身。临到阵前,韩越就差临门一脚,断然不能为了这一推就此偃旗息鼓。


他看着楚慈的脸,非常轻柔地在他的嘴角吻了吻。

“宝贝儿,别急啊。”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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